第605章 太子妃,一个令儿郎折服的女郎(1/1)

萧长彦将这样的证据赤果果地展示在萧长庚的面前,定力稍差之人都难以把持住,毕竟这是真的证据,尤其是萧长庚将剩下的人抓住,又拿到一部分证物之后可谓铁证如山。

这里是登州而非密州,不是裴氏的地盘,稍有些冒进之人,未必不会铤而走险。

萧长庚幼年丧母,从九皇子之后连折两位皇子,他作为十二皇子能够活下来,自有他的一番玲珑心思与警惕之心,这些人能够来到他的面前,本身就是裴氏和萧长彦的放水。

这些人都是裴氏真正的敌人,是与裴氏争斗落败的丧家犬,指不定早就落在裴氏手上,裴氏正好放出来试探他。

现在他把人杀了,证据也看了,勉强也算与他们同流合污了。

萧长庚也不是心无城府之人,亦不打算在萧长彦的面前扮演天真不谙世事的弟弟,否则永远不可能得到萧长彦的重用与信赖。

“帮”裴氏解决完这些人销毁了不利于裴氏的证物,萧长庚只当没有发生过任何事,对萧长彦只字不提。

他这般沉得住气令萧长彦刮目相看,萧长彦便主动寻上他,取了从安南城带回来的好酒,邀他共饮,酒过三巡,才道:“听闻十二弟建府之前,曾在东宫短居过?”

萧长庚苦笑一声:“是。”

“想来十二弟深得太子皇兄青睐,东宫除了太子皇兄,可从未有过旁的皇子入住。”萧长彦状似无意地轻叹了一声。

眼帘微垂,萧长庚沉默以对,并没有积极要解释这件事。

原以为萧长庚是故作高深的萧长彦,等了半晌也未曾等到回复,才察觉萧长庚似乎当真打算将此含糊过去,不惧被猜疑与太子关系匪浅,也要含糊过去。

“看十二弟的模样,似有难言之隐?”萧长彦又问。

一杯酒停在唇边,萧长庚顿了几息,才猛然一仰头一饮而尽,似下了决心又似借酒壮了胆,萧长庚长长吐了一口浊气:“不怕被八兄轻瞧了去,当日弟弟处境艰难,陛下迟迟不让弟弟观政建府,弟弟迫切之下,便想借风头正盛的沈氏引得陛下关注……”

话点到为止,既然萧长彦什么都查过了,就应该知晓当时沈羲和是多么耀眼得令人无法忽视,满京都无人不避其锋芒,沈羲和又是必然要嫁皇家,有心思的绝非他一人。

这原就是事实,真真假假,才能把聪明人绕进去,正如萧长彦寻了真敌人真罪证来试探他一样。

萧长彦恍然,而后深邃的眼瞳不着痕迹扫过萧长庚,原来萧长庚也不甘于平凡,甘于平凡的皇子都不敢去打沈羲和的主意。

沈羲和就像一柄双刃刀,娶她的益处清晰可见,并且丰厚无比,但致命之处也是明明白白,迎娶沈羲和就是一场与陛下的博弈。

“太子皇兄对太子妃倒是宠爱有加。”就因为萧长庚对沈羲和动了心思,萧华雍就把人弄进东宫,也不知这期间萧华雍对萧长庚做了什么。

不过以己度人,若有人对自己看是的女人动了心思,萧长彦是不会对人留有余地,哪怕不将之灭口,也绝不可能与之为伍。

萧长彦自然不知萧长庚对沈羲和由一开始就是算计居多,正要说什么情愫,大抵会有那么一瞬间青春暮少艾的朦胧憧憬,毕竟沈羲和是那样令人倾慕的女郎,只不过这点朦胧的好感,才刚刚萌芽,就被萧华雍无情的掐灭。

萧华雍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,根本没有把他列为情敌,又觉着他很是好用趁手,这才把他逼得不得不上了贼船。

“宠爱?”萧长庚轻轻一笑,“拖着病体眼巴巴追到西北,只是宠爱?”

萧长彦眸光一凝:“太子皇兄的身子骨当真……”

“太子皇兄有疾是真,极难活过两轮恐怕也非假。”萧长庚肃容道,“八兄日后与太子妃接触多了,便会明白太子妃绝非寻常女郎,她的手段、心智、谋断不逊于你我。她嫁与太子皇兄的目的……”

萧长庚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
都是聪明人,如何能不懂其中暗示?这不就是说太子妃嫁东宫要的就是东宫嫡出的名头?

其实仔细想一想,沈氏这样的选择大胆却又令人肃然起敬。

她若不选择皇太子,选择任何一个皇子,哪怕前面再齐心协力,最后都免不了要防备丈夫,与丈夫拔刀相向,选择皇太子却能够省掉这一环。

因为太子注定英年早逝,她只需要在太子逝去前诞下嫡长子,陛下的嫡长孙,她带着儿子一样有争夺皇位之权,且优势并不比他们少,儿子如何都要比丈夫可靠。

流着沈氏血脉的孩子,才是对沈氏最大的保护,如此一举就能彻底化解沈氏的危机,若西北王和沈羲和于孩子在位期间能够逐渐放权,就是真正的全身而退。

这个法子,比任何法子都有效。

“以往只是听闻,此次相国寺倒是见识了一番。”仅凭沈羲和敢选择萧华雍,打着带着嫡长子与他们厮杀这条路,就足以说明沈羲和的眼界与野心非寻常女郎可及。

相国寺的事情处处透着诡异,但最大的获利者无疑是沈羲和,她一举就拿下了宫权。荣贵妃,不,现在是荣昭仪。荣昭仪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宫权,只怕做梦也没有想到,只是一次交锋,她就被沈羲和弄得再无翻身之地吧。

不止是荣昭仪没有想到,就连他们也没有想到,要知道他们的阿娘可都是荣昭仪的手下败将呢。

“日后八兄还能见识更多。”萧长庚唇角上扬。

萧长彦英气刚毅的剑眉上扬:“十二弟对太子妃……似乎颇为欣赏。”

似是没有听出萧长彦的别有深意,萧长庚黑白分明的双瞳坦然与之对视:“太子妃……一个很难不让儿郎折服的女郎。”

萧长庚的这句话只有对沈羲和纯粹的赞扬与欣赏,不掺杂着任何暧昧与倾慕。

正因为听出了真意,萧长彦对沈羲和的好奇之心达到了空前之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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