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上海之行(1/1)

黄妈带着耀秋来到了房间。这个房间是死去的二太太的,她死了,只留下了这间房给耀秋。

黄妈笑道:“二少爷,我给您已经泡好茶了,您喝了以后就好好休息吧,明天还要起来读书呢!老爷是很喜欢爱读书的孩子的。”那黄妈的“笑”在耀祖的眼里好假,只是耀祖没发现的是黄妈说这话的时候,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。

她缓缓端起茶杯,停在了耀秋的嘴边,说道:“二少爷,请喝茶。”

耀秋看了看,说道:“你把茶放下吧,我现在不想那么快入睡。”今晚他从二叔那里回来以后,心绪不平,根本安不下心来睡觉。

黄妈看到耀秋不喝茶,心下急道:“二少爷,这可不好,不早早休息的话,会影响明日的功课的!来,喝了吧!”

耀秋只感觉这个黄妈是如此得令人厌烦,平日里他是不会对这个女人发脾气的,而今日却不同,他心下很乱,叫道:“我说不喝就不喝!你哪来那么多废话!”

黄妈被他一说,心虚了起来,心道这个少爷怎么突然对自己那么严厉,难道他知道茶里有毒不成?当她还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,门外响起了敲门声。

“谁啊?”黄妈道。而门外传来一个让黄妈和耀秋都很是熟悉的声音:“是我!开门!”

黄妈一听,那是老爷的声音。她赶紧把茶杯放下,直接给老爷开了门。可是一开门却发现不是老爷一个人,他的旁边还有四名打手。那四个打手都是来了范府好多年了,是打小就跟着老爷的,对老爷很是忠心。

“是老爷啊!这么晚过来不知所为何事啊?”黄妈道。

老爷不耐烦道:“滚!一个奴才居然审问起主人来了!”黄妈吓了一跳,心道自己真是冒犯了,便低着头退到了一边。范易走进耀秋的房间,他看了看耀秋,对着黄妈说道:“少爷不想喝茶,你就非得要他喝吗?”

黄妈一听这话,眼珠转了转,跪下道:“老爷,小的也是想让少爷好好休息。”范易却是笑道:“耀秋既然不想喝,那么就赏给你了!”

黄妈语气变得哆嗦起来:“老…老爷,小的贱命一条,怎么会喝得起…那么贵重的茶!”范易没说什么,只是向打手示意了一下。两个打手先是把黄妈给押了起来,再然后是一个打手把那桌上的茶拿了起来,就要对着黄妈的嘴巴往里灌。

黄妈看到这个毒茶过来了,吓道:“老爷,饶命啊!这个茶里有毒,求老爷饶命啊!”

耀秋从范易进来就没有说一句话,只是看着,当他听到黄妈说这句话的时候,心下一惊,而手中的拳头也握紧了。

范易笑道:“黄妈!你居然背弃主子,你可知道在范府里是什么下场吗?”

黄妈双手被打手押着,眼珠又是一转,说道:“老爷饶命啊!这是老太太的意思,小的也只能听命!”

范易听到这话,却又是微微一笑。而打手拿起一把小刀,将她的一个小指给切了下来。那黄妈“啊”的一声惨叫!那叫声就犹如从黄泉传来的一样。幸亏那耀秋的房间比较偏僻,隔音也比较好,总算没有引起其他房的注意。

范易又道:“黄妈,你再告诉我一遍,是谁叫你这么干的?”黄妈的小指被切了下来,那十指连心,钻心的痛致使她不敢再胡说八道,让她说了实话。

“是太太!是大太太叫小的这么做的!老爷!小的只能听命啊!求老爷饶了小的!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!”黄妈哭着求道。

范易又是冷冷一笑:“晚了,背叛了主子,你知道范府的规矩的。”说着向打手递了个眼色。那打手当场把黄妈的舌头给割了下来,然后拖着她离开了房间。

范易看着自己的儿子,耀秋从刚才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,只是那眼神却是骗不了人,他的心也是起伏不定的,刚才就像在鬼门关里走过一样。而那城府和沉稳,让范易从内心对他一阵赞扬。

范易道:“耀秋,你跟我来。”说着范易出了房门,而耀秋也跟着他离开了房间。

父子两个人就这样走着,沿途没有遇到一个下人,显然是范易都提前布置好了。他们父子二人直接出了范府的大门,门外多了一辆马车,马车旁边站着一个人,他好像恭候多时了一样。他是老爷贴身的一位下人,叫曾琪,耀秋总是叫他曾叔。他见到老爷和二少爷出来,便躬身行了礼。

耀秋道:“父亲,这是要带我去哪里?”

范易看他总算说了一句话,笑道:“你总算说话了,不过这句话还是说错了。不是我带你,而是你自己独往一个陌生的城市。你害怕吗?”

耀秋看了看马车,又看着范易道:“父亲,我不怕。因为现在的范府更可怕!在外面独往总比在范府被害死好。”

范易听到这话,脸色一阵黯然:“儿子,当年我没有保护好你的母亲,而这一次我要好好保护你。”

耀秋听他这话,却是嗤了一笑。范易看着他这笑,心里微微发怒,但还是忍了过去,他知道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嗤笑,因为那时候的自己是太无能了,根本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,而自己的女人死了,是怎么也不能改变的了。

“耀秋,这次我会派曾叔带你去上海,我希望你在那里好好上学,多接受一些新的教育和文化,多开开眼界。然后等你回来的时候,我要把这个家业都交给你。”

耀秋道:“父亲,我还能回来吗?”耀秋对于自己的父亲已经没有信心了。因为父亲总是给他一种软弱的感觉。

范易坚决道:“肯定会的!”

耀秋再没说什么,他直接来到了马车上,那曾叔看到他坐好,就对范易道:“老爷,小的会好好照顾二少爷的,老爷请放心。不知老爷还有什么吩咐?”

范易道:“没什么了,你去吧!”曾叔答应了一声,便驾着马车远去了。

范易看着那马车远去的背影,心里像是缺了什么东西一样,一阵黯然。自己的儿子,终是有些舍不得。

第二天,大太太没有找到黄妈,而那耀秋的房间也跟“死”了一样,再没有一个人。随着消失的还有老爷的贴身下人曾琪。

她来到了老太太的房间,看着老太太还在闭着眼睛念着经,秀芝在旁伺候着。

她坐在了一个椅子上,等着老太太把佛经念完。可是等了良久,老太太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她忍不住开口道:“母亲,我来找您问几件事。”大太太道。

老太太早就知道她来到了自己的房间,可是她就是装不知道,故意不理她。听到她开口,便说道:“蒋淑,你难道没有看到我正在念经吗?”

蒋淑道:“母亲,淑儿只是想问一下,您的孙子范耀秋去哪了?”

老太太道:“你的孩子耀秋大概是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了,他到底是消失了,而且回不来了。”

蒋淑听着这话,又继续问道:“那黄春秀和曾琪怎么也消失了呢?”说着手中的手帕也玩弄着。

老太太睁开了眼睛,对着蒋淑道:“主子消失了,那做奴才的也该忠心才对!该陪主子一起去才对。”

她看着大太太的脸继续说道:“曾琪年岁大了,我让他回家养老去了。现在耀祖是府里唯一的少爷,以后不用称呼他为‘大少爷’了,直接叫‘少爷’吧!”

“可是…”蒋淑还想再说什么,老太太却开口道:“蒋淑,人如果太贪了,那么我范府可是养不起的!”

大太太听到这话,便也住了口。她明白自己还是想留在范府的,因为自己是舍不得范易的。她站了起来,对着老太太躬身道:“如此那淑儿就告辞了。”老太太没有言语,继续闭眼念着她的佛经。蒋淑看老太太继续闭眼念经,便离开了房间。

如此过了几日,曾叔带着他来到了上海车站的出口,见到了那个范易在上海的一个朋友。范易的朋友叫杜大强。他是上海的一个大亨,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范易认为够交朋友的资格。那杜大强也是洛阳人,他小的时候,便与范易相识。之后举家搬到了上海,也是经营了不少钟表店和宾馆,甚至银行都有所涉及。

他不久前就接到了范易的信函,说他的儿子要过来上海,要自己来帮忙照顾一下。范府的生意很大,在洛阳的地位也是响当当的大府之一,是值得拉拢的对象,便也答应了起来。

算算日子,那范易的儿子也该到上海车站了,便亲自来到了车站等候。而随着他一起来的,还有他的侍从。

曾叔以前总是跟着范易到处走走,当然也认识这个杜大强。见到他,便笑道:“杜老爷,您真是客气,怎么让您亲自来了。”

杜大强先是看见了曾琪,然后又看了看范耀秋,笑道:“这应该就是范易的二儿子吧!真是一个俊俏的小少爷啊!这下我的宝贝女儿也有个伴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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